all线(21)许戈番外/朱砂痣(2 / 2)

她好像哭过了,但她没有说为什么。那晚许戈鬼使神差地在她门口路过多次,她却提着把伞出了门,说要去散心。

许戈跟在了她身后。

他在她救起他的地方拉住了她衣角,问能不能牵她的手,这样不会走散。她的手小小的很软,分明有些凉,许戈却触及温暖。好像全身的热意都凝聚在了这里。

那晚,她用这只手,抚慰了他的性器。

第二天早晨,许戈在伍桐的房间里醒来。好像一直悬在头上的剑掉下来,却并未刺于他身,只是跌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、微不足道的一声响。

窗外阴沉沉下着雨,伍桐靠在床边边读一本书,名为《斯通纳》。

她穿着白色吊带,一根肩带滑落在臂间,姣好秀致的锁骨尽露。

她看书看得入迷,而许戈忘了呼吸,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。

好一会儿,伍桐低了头看向他,淡淡地笑,问:“喜欢吗?”

许戈从不怕人,可在伍桐面前他总持有一种紧张感。他望见她胸乳之上梅红色的暗点,昨夜情境浮现,令他浑身发烫。

可她淡淡的目光好像能将他刺穿,令他无法说谎。许戈听见自己像对那些自己厌恶的同僚与同学说话那般,仿佛傲慢地说:“……喜……喜欢。”

差些咬到了舌头。

她却并未露出他期待的欣喜神色,只是泛泛地说:“喜欢昨晚就好,你也可以多去酒吧体验。你还没有和别的女生接触过吧?”

许戈火苗乱窜的一颗心顿时堕入冰窖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伍桐,想质问:你问的,难道不是“是否喜欢我”吗?

他为自己的坦白感到无比羞耻。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表白。

前一夜更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献出自己的身体。

可虔诚的石子竭力掷出,只是闷钝地没入平稳的湖面,没有激起一丝涟漪。

许戈理智地分析,他是将身体价值转换为利息提前给她,以解决还钱之前的自尊损耗,这是一种保护机制,这是一种逻辑判断,而她贬低了他的身体价值。

所以他才羞耻,本质上是价值不对等。所以他讨厌她。

后来一次次步入她的房间,躺在她身下,附在她背上,当原始的冲动在一次次失智中野蛮地释放,许戈总能听见雷声霹雳,高潮的激狂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劈裂。他总会被激得爱意满腔到不能自抑,想要舔掉她全身的汗渍,想要穿破那层紧张、放下一切尊严,求她给一个可证明的命题。

他要比沉泠,比任何人都先推导出答案。他会成为最早也最深的,那个读懂她的人。

可他只是在无穷无尽的嫉妒中,与她争吵。他无法理解为何她要与那么多男人一起。爱情不应该只有独一份吗,不该与性水乳交融、绝无法清晰分开吗。

他说过无数恼人恼己的话。

“你看男人的眼光真差,有他上你的床,要我做什么。我今晚绝不会来!”

“是我高看了你。”

“我以后自然会交女朋友,现在不过是和你一样只体验情欲。”

没有一句是真心。

他小气地要命,连她多看男同学一眼都要生气。

最后的回避,只有四个字:后会无期。却将他自己推进了劫狱之中。

他才知道自己每一句话背后都充满企盼。

希望你可以坚定地选择我。

希望你如我爱你一般爱我。

希望你拯救我。从你捡起我的那一刻开始,就不该对我弃若敝履,就该对我永远负责,就该清晰地呼唤我的名字,而绝不认错。若非如此,一开始就不该救我。

许戈点掉了眼角的痣。

下雨了,是狂风骤雨,雷声轰厉,几乎要将窗玻璃击碎。许戈深陷情欲,掐着她的腰顶入她深处,他求她吻他。她身体却有清泠温静的冬雨,淅淅沥沥洒落在他身上。

她的下颌被另一个男人掐着抬起。沉泠挑衅地看了许戈一眼,吻上了她。

她很明显因沉泠的吻意乱情迷,可分明刚刚喷出的水都是因为他许戈。总是这种关头,她又会分不清是谁给的。

许戈拿掌心来回压她穴口,待她快到了,又挪开。让她自己晃着臀来寻他的手。

“许戈。”

“许戈……呜……”这时候她才会清晰地喊他名字,回身看他,连那头的吻也不要了。

“嗯,是许戈在磨宝贝的小穴。要不要拍拍?”许戈没想到自己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嗓音掐一掐好像也能溺得流油,可他忍不住。

因为她背过沉泠痴痴地望着他,露出想要的神色。

要把自己全部都给她,许戈想。要让她舒服到,就这样把在场的沉泠也忘掉,让沉泠的在场也变成一场徒劳,让点掉痣的他做一颗朱砂痣长进她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