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沈黛看来,温朔已经同阿斗掏了心窝子,可阿斗似乎并不领情。看来,温朔身上的事大着呐。沈黛百爪挠心。
谢渊向安乐公作别。
温朔朝安乐公点了点头,又对刘斗说:“我在了了书院等你到今夜子时。若决定了,一句话、一封信、派个人来,都好。”
刘斗闻言,像螃蟹一样朝旁边横跨出几大步,踱到安乐公身后,抱大柱子一样抱住他娘,把脑袋一缩,纤细的女儿身挡着圆滚滚的身体,他又开始表演耳朵和脑子同时不大灵光。
温朔道:“嗯,慎重些为好。不急。”
沈黛心中腾地升起怒火。
他讨厌温朔的温声软语、好声好气、隐隐似求。但沈黛转念一想,他这火生得莫名其妙。温朔要对谁好和他有什么相干?又不是年下放好炮仗,主人家分果子,其他人分得多一些,他就分得少一些。根本不是这么回事!
谢渊的侍女再次在两边排开,引着谢渊一行离开殿室。他们正要跨过门槛的时候,沈黛听闻后方一声犹犹豫豫地问:“我还能见到你吗?”
谢渊回头。温朔回头。沈黛偏偏不回头。
刘斗又声音略微上扬地问一次:“还能见到你吗?”
沈黛没转身,只是把脸微微侧过来,嘴角勾起一个拱火似的笑,道:“能啊。你别拜他为师,我就每个晚上爬墙来找你。”
沈黛余光扫到温朔愣了一下,谢渊干笑了一下,沈黛随又将声调扬起来:“我说错了。是你拜他为师,就能天天见到我了。我也在了了书院上学,以后,我们就是同窗了。”
三人离开孤石宫,回到了了书院。
回来的路上,沈黛觉得浑身软软的懒得说话,那感觉就像是结束了一场极为紧张严肃的谈话后,稍松了一口气,生出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恍惚感。看得出来,温朔和谢渊也都在回味刚才的事。
一入书院,谢渊手臂一抬,身侧的七个侍女又一个个消失不见。她们一走,谢渊的脑袋左右一转,在确定没什么人了以后,仰头,夸张地伸了个懒腰,松动脖子,嘴里嘟囔:“和神婆说话真是累死我了。”
谢渊大刀阔斧走上台阶,往内院一钻,没多久又钻出来,“问过了,小师妹还没回来。接下来干什么?”
温朔抱着剑靠在柱子上,“我等到子时。”
四周充斥着一股离别的味道。
沈黛不喜欢。
谢渊道:“我得立刻回伏牛山坐镇。小家伙——沈黛——”谢渊转头盯着沈黛,“要说暂别了。好好念书,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下一次见面,可要长得高些,不许再漂亮了,都不像男孩子了。”谢渊袖子一甩,把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甩了出来,“接着!”
沈黛伸手一接,手心触了那物件猛地带着他的手往下一沉。